奥妮安想着“神秘”“秘辛”等字眼,思绪回到了马德拉。曾经她见识过艾尔文对那云漠烟使出的“古剑·恒”“古剑·爆”等剑招,事后得知他这些招式都是从诺沙一族的先贤斩马那里学来。前一阵又见到稚年那姑娘在守卫马德拉的时候用出了一些诡奇的魔法,当时就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稚年的魔法语言居然和艾尔文使用那些剑招的时候用的如出一辙。如果她猜得没错,他们当时说的就是诺沙一族特有的语言。
“至于稚年为什么会这种语言,多半和那位知世公主有关,”奥妮安心想着,“她教给稚年的魔法里,已经有了一些诺沙一族的影子。不必说,这自然拜那斩马所赐。那两人在地底待了那么久,知世肯定没少学。”
那些佶屈聱牙的咒语,那些古怪的语韵与音节,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响起来。方才庞培背着她,从高空看下来,这些看似纷乱却繁中藏序的营寨结构,像是一个复杂的迷宫,又像是一张藏着宝藏的舆图。而解开这张“藏宝图”秘密的钥匙,就在于诺沙一族的语言。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诺沙一族在覆灭之际还要施放那些风墙来保护此地。
“这露柄寨,绝对不是古战场这么简单。。。”奥妮安蹙起眉,在心间暗暗揣测。
“快,跟我走!”奥妮安说完撒腿跑起来。
庞培能用翅膀,自然没那么着急。他一脸懒散,似乎很担忧这姑娘又要拉着他一通乱跑,净做些无用功。
奥妮安带着庞培左弯右绕,一路小跑,在一处石台前驻足。这被黄土掩藏了一大半的残旧石台,看着像是个荒废已久的祭坛。
“如果我没记错,这祭台就在营寨的中轴线以西。。。”奥妮安嘴里喃喃说着,完全没理会庞培异怪的神情。
“那么。。。还得往北走五十步才对。”她一边往北算着脚下的步子,一边时不时往后察看着祭台的位置,就好似她一个扭头回去这祭坛会长脚跑了一般。
“你到底在研究什么啊。。。”庞培跟在她的身后,终于忍受不了这样没头没脑地打哑谜,一脸气恼地抱怨了起来。
“嘘!别吵我。”奥妮安回头瞪了他一眼。
在小心翼翼地走完五十步后,奥妮安对着四周一阵张望,再度皱起眉来,嘴里嘀咕着:“这周围应该有两排木围栏啊,我们应该在一个营道里才对。。。”
“这都过去一百年了,什么木头能扛得住啊。。。”庞培抱着脑袋,忍不住吐槽道。
“可是那木桩的根呢?安营盘的时候,这种防御性质的栅栏,其底桩不应该打进地底好几十寸吗?上面的木头被风刮断了吹跑了,那地底的呢?怎么可能一点迹象都没有?”奥妮安瞟了庞培一眼,就仿佛看着一个白痴一般,“还是说你的意思是,诺沙一族这么机敏的族群,在他们住的地方用特别下等的木料?底桩都烂完了?”
庞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闷头不语。
而后他蹲下身,用指尖戳了戳地上的黄土,细细研究起来。沉思了一番后他忽然说道:“那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什么?”姑娘被他打断思路,很是不快,一脸不屑地看了过去。
“你没发觉,这里的水土流失很严重?所以,这一百年来,这儿的土层结构应该是变过不少回了。”庞培回道,“你要找的位置,可能偏了不少地。”
“等等,”庞培的眼神里忽然闪过光芒,“水土流失很严重?那这里会不会里离原来的普特拉尼公国很近?”
“据我所知,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也是这般土地荒漠化严重的地方,就是原来的普特拉尼公国。”庞培自顾自地说起来,“哎,你说,那诺沙一族在百年前忽然进攻普特拉尼公国,可此后那公国就沦为了一片沙漠地,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庞培完全没注意到他背后的姑娘其实没在听他说什么。
奥妮安在听到“水土流失”这词之后,深觉有理,便当即改换了方向,又开始数起步子。
“如果是土层变动,那离这里应该不远。。。十。。。十五。。。啊!!!”
庞培被尖叫声惊到,立马扭过头去,可却没见到任何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