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见此情景,海堂已经顾不上是否扰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起了手冢,“社长,社长!”
“咳咳!”剧烈的晃动下,因伤后身体虚弱加之工作过劳而晕倒的手冢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哦…是海堂啊…快扶我起来…”
“社长,我看您还是去休息吧。”看到这幅场景,一向听话的海堂还是违抗了手冢的命令。他扶起了自己的社长,然后费力地把他搀扶到了办公室临时搭建的床铺上。
“我不能休息…一会…一会儿天就亮了,我还得…”心里还想着有大一堆事情要办,而这不争气的脑袋却疼的好像要裂开一般。
“社长,您不好好休息,要是病倒了,我和越前可咋办啊。”无视手冢的抗议,海堂安顿他躺下,然后伸手拉过了堆在旁边的棉被。
此刻,阳光赶走月光,爬上了古老的窗台,仅一道窗帘相隔,昏暗的房间里,却依然是无尽的梦魇。
梦境中,穿过纷飞的战火,穿过遍地的硝烟,精疲力竭的奔跑之后,端着沉甸甸的镜头,手冢终于踏上了山顶那落满红叶的石阶。推开那厚重而古老的大门,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似曾相识的长廊。而左右两壁上陈列着的一幅幅作品,则正是自己镜头下记录下的画面。
难道,这就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生活么?短短的一百多天,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看着撤退后萧条的战场和胜利时狂欢的人群,手冢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老师,我办到了,我将战争的真像告诉了世界。而我的世界,也确实阻止了这场战争。”
然而,就在手冢怀着万分欣喜,打算去接着欣赏自己的下一幅作品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个个头不高,身材单薄的年轻男子。破损的风衣,沾满了污秽,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蜜色的短发,夹杂着灰尘,显得凌乱异常。苍白的脸颊,布满青紫的伤痕,肿胀的唇角,挂着刚刚凝结的血痂。
“不二…不二…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手冢,我的任务完成了。”不二擡起了胳膊,将掌心在手冢的眼前摊开。握在他手中那个闪闪发亮的小巧物件,正是临行时,手冢亲手交给他的那只可以代表青报立场的Ukey。
凝视着那冰蓝色的双眸,手冢伸出了颤抖着的双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二那清晰的身影,却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不二!”惊叫中,手冢翻身坐起。
“社长,社长您醒来了?”趴在一旁办公桌上的正在打盹海堂见状,赶紧走了过来。
“呼…呼…”手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只觉得周身的冷汗,瞬间浸湿了棉质的衬衫。
“您没事吧?”看着惊魂未定的自家社长,海堂赶紧倒了一杯温开水递了过来。
“谢谢。”接过水杯,干渴的喉咙得到了暂时的解脱,原本狂跳不已的心,总算是缓了下来。手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海堂,“现在几点了?”
“已经十点多了。”
“D市报社总部那边情况怎样?”
“刚刚大石前辈发来邮件,说咱今天的报纸,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便脱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