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接触,反正你也不大,现在是新社会了,好多女人都是二十多岁才结婚的,你不用太着急,还是考虑上个大学吧,金钱与男人都可能被被抢走,唯有脑子里的知识,自身掌握的技能,是完全属于自个儿的,别人夺不走。”
宋文茵心下琢磨一番,觉得黄婉贞说的不无道理,拿起橘子汽水朝黄婉贞示意了下,黄婉贞自然的拿起汽水瓶跟她碰了一下,“不念过往,不负当下,不畏将来!为当下的你我碰杯!”
“碰杯!”
宋文茵自诩新派人士,上人家去,也不会带什么鲜果干果之类的,第二天,拎出两个点心匣子,冲黄董氏和黄婉贞说到,“我买了刚出炉的奶油蛋糕,还有一匣子沙琪玛,想着伯母爱吃甜食,特意带来给您尝尝。”
黄董氏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宋董事长太客气了,您人来了,我就够高兴了,还带什么东西。”
黄董氏喜欢宋文茵喜欢的要命,因为宋文茵是第一个认可她工作能力,给了她每月十块大洋月薪的人,比秀青还要多两块,黄董氏觉着宋文茵是她的伯乐,知己,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士为知己者死,黄董氏虽然做不到那份上,但宋文茵倡导的事,黄董氏总是很积极,就比如那学洋文,她就很努力。
“宋董氏长里面坐,婉贞说要去买沙发,还没买呢,你这次先凑合着坐椅子,下次来,就有沙发坐了。”对着宋文茵笑咪嘻的黄董氏,转头就吩咐秀竹,“快去给宋董事长沏茶。”
“伯母,别忙活了,我和婉贞要出去寻铺子,一会儿回来再喝。”宋文茵连忙摆手,阻止秀竹,又亲热的拍了拍黄董氏的手,“您在家好好歇几天,等找到铺子,还得麻烦您帮忙看着。”
“没问题,我身体好着呢!针线活也能做,宋董事长有事随时叫我。”黄董氏一听宋文茵的话,眼睛蹭地亮了,连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抬头挺胸,哪里还有一点刚来上海时,那病歪歪的样子。
宋文茵和黄婉贞一走,黄董氏立马让秀竹翻料子,“前几天,婉贞买的那几块料子,赶紧给我找出来,我瞧着这上海人穿的旗袍,跟咱们北京城有点不一样,我得照着做一身新的,省得他们瞧不起人!”
两人来滨沙洋行前,给高启文打了电话,十点多到门口,看见高启文已经在那等着了,三人握了手,寒暄几句,高启文领着两人到了办公室。
“我们已经勘察过了,瑞金路42号的铺子,目前在董事局名下,您看一下,这是他们登记在案的价格。”
黄婉贞拿过资料,同宋文茵头对头仔细看过,满脸疑惑问,“楼上楼下一共一百八十多平,怎么才四千大洋,是不是搞错了?”
高启文左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清了两下嗓子,“我们滨沙洋行,是大洋行,虽然收费高,但童叟无欺,这店铺有点事,我要像您说明一下。”
黄婉贞放下资料,做了个你请的动作,“洗耳恭听。”
这下轮到高启文不好意思了,只见他微微低下了头,看着桌角,声音平稳而不带感情的陈述道,“里面死过一个女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黄婉贞与宋文茵等了又等,却没等到下文。
“然后呢?是什么样的女人,怎么会死在了那铺子里?”宋文茵满脸好奇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