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点了点头:“就是李德海透露的王博韬的情况,然后小川泰人这才找上门去收买的王博韬。”
陈阳沉思片刻,眉头紧锁:“李德海……他怎么会成为日谍的鼹鼠?”
虎子解释道:“根据小川泰人的供述,李德海是因为经济问题被日谍收买的。他欠了不少赌债,走投无路之下接受了日谍的好处。”
“一点点好处就让他出卖了自己的祖宗!”
陈阳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随即拿起桌面上的话筒,拨通了胡军的电话。
“陈老弟,有什么新情况吗?”一阵短暂的电流声过后,话筒里传来了胡军熟悉的声音。
陈阳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开口。
听着话筒中微弱的呼吸声,胡军心中隐隐有了不妙的感觉:“陈老弟,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
“确认了,抓人吧。”
“人你自己处理,我不会上报给处座。”陈阳轻声说道。
胡军听到陈阳的话,先是心中一沉,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好,我知道了,老哥欠你一个人情。”
只要陈阳愿意帮他隐瞒下来,那这就不是一件大事。
不过手下的背叛,还是让胡军出奇地愤怒。
挂断电话后,胡军立马喊来了苏少泉:“李德海现在在哪?”
“回科长,李德海现在还在医院养伤。”
苏少泉见自家科长满脸煞气,不知道突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老老实实回答。
“养伤?演得真像啊。”
胡军冷哼一声,起身往外走去:“备车,去看看我们情报科的‘功臣’去。”
“功臣”两字,胡军几乎是咬着牙蹦出来的。
胡军和苏少泉驱车前往医院,一路上胡军脸色阴沉,心中怒火中烧。
李德海作为情报科的一员,竟然背叛了组织,成为了日谍的鼹鼠。
这不仅是对他的背叛,也是对特务处的背叛,更是对整个国家的背叛。
到达医院后,胡军径直走向李德海的病房。
病床上的李德海正在看报,听到动静,他微微偏头,看到胡军和苏少泉的一瞬间,他紧张地站了起来,局促不安地就要敬礼。
“科长、苏科长,你们怎么来了?”胡军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德海:“李德海,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李德海心中一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感觉到胡军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寒意,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秘密。
他强装镇定,低声说道:“科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些牺牲和受伤的兄弟,他们哪一个不是和你朝夕相处的?”
“你竟然为了一点钱财,就亲手把他们送上了绝路,你的良心就不会有一点点的痛吗?”胡军挥挥手,身后的心腹立即上前控制住了李德海。
被压制在病床上的李德海,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急得,满脸通红:“科长,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小人陷害我,您听我解释啊。”
“陷害你?”胡军差点被气笑了。
陈阳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
一个如同天上的星辰,一个就是仿佛是地上的尘埃。
要不是因为这个案件,陈阳连他李德海是谁都不会知道,更别说陷害他。
胡军冷冷地注视着李德海,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李德海,你背叛了组织,背叛了国家,背叛了那些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没有一丝悔意。”
李德海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汗水从额头不断渗出,他拼命挣扎,但被胡军的心腹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他绝望地喊道:“科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是误会,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胡军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误会?你以为你的伪装很高明吗?”
“特案科已经把你的接头人抓了,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一清二楚。”
李德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他终于意识到,这次自己真的无路可逃了。
他瘫软在床上,泪水夺眶而出:“科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胡军没有再理会他的哀求,转身对苏少泉点了点头。
苏少泉会意,示意手下将李德海翻过身来,让他面朝天花板。
然后拿过一旁的枕头,朝着他的口鼻狠狠按了上去。
李德海拼命挣扎,双腿乱蹬,双手徒劳地挥舞,想要推开枕头,可胡军的心腹死死按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很快,他的挣扎越来越弱,眼睛凸出,充满恐惧与绝望,直至没了动静。
“科长,已经死了。”苏少泉移开枕头,伸手摸了摸李德海的颈动脉。
“李德海伤势加重,经过抢救后不治身亡。”胡军漠然地看了一眼李德海的尸体,没有一丝的同情。
苏少泉朝尸体啐了一口唾沫:“真是便宜他了。”
以忠烈之名盖棺,总好过全科受牵连——这道理,他们都懂。
回去的车上,胡军脸色稍缓:“这次我们情报科可是欠了陈阳一个大人情。”
“确实,挖出一个内奸的功劳,可比抓到一个日谍的功劳还要大,陈科长竟然就这么放弃了。”
苏少泉感激的语气中还有一丝敬佩,要是换成他,他还真不一定能放弃这一份到手的功劳。
“对了,陈阳让查的刘云有消息了吗?”胡军问道。
苏少泉点点头:“已经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