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记忆碎片开始重组,那段缺失的记忆自祁羽的脑海中缓缓浮现,残破的画面被勾勒而出。
随着时间流逝,周围的光线逐渐向罗盘汇聚,视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明亮起来。四人匍匐的姿态极为端正,口中振振有词,艰涩难懂的音节从中发出。
荒原之上,罗盘缓缓上浮,一道道血色光芒从中绽放,方圆的黑暗无法被这光芒驱散,反而就此汇聚起来。
……
“是那罗盘!我记起来了,这一切都与那罗盘有关!”
“该死,我为何现在才想起来,为何现在才想起来!”
顾不得思虑太多,祁羽的心神便再次被血月吸引,凝望着逆流而上的鲜血,竟产生恍惚之感,那坑洼的表面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能干预所思所想。
“等等,若是与那罗盘有关,那眼前的景象定是虚构而成的,甚至……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打定主意后,祁羽便逐渐恢复冷静,这具身体重新回归正常,也开始思索着应对策略。
这个过程是自发性的,其中虽有隐秘,可祁羽未曾发觉。
“我的剑呢?哦对,此前似乎被我扔下去了,奇怪了,我这记性……”
迟疑片刻,祁羽便从空中下落,自己没有达到浮空的程度,只能短暂凌空,可此前却能长时间在血月之前停留,这便有些骇人了。
感受着手心内弥留的温度,祁羽即刻锁定长剑坠落的位置,这个过程并不漫长,也未突生异变,一切似乎都按照正常的轨道而行驶。
那血色罗盘是如此清晰,仿若近在眼前,祁羽甚至怀疑,那轮血月便是罗盘的本体,只要将其斩碎,那一切的谜题便迎刃而解了。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么……”
祁羽持剑而立,双眸中倒映着血月的轮廓,经过太阴镜的战斗之后,便能愈发感到体内的精神力开始凝聚压缩,似乎下一刻便要喷涌而出了。
苏璃月所说果然有道理,只有不断战斗,才是提升实力唯一的途径。
“刷!”
剑光闪烁,无形的剑气在空中凝聚……这一剑,祁羽动用了全力,金芒与血芒交织缭绕,组合神通便是眼下最有效的手段,有多种传承在身,那便是先天的优势。
“这……怎么可能!”
祁羽确信这一剑不可能斩空,可凝眸望去,那轮血月的位置竟发生了改变!
“不对,既然是那罗盘搞得鬼,若是衍生出器灵……便是诞生了灵智,会改变位置,那也是意料之中。”
剑出止息,却无丝毫气馁之象,祁羽每斩出一剑,那轮血月便会变换位置,无论如何追赶,却始终慢上一步。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躲到什么时候!”
既然是对付活靶,那便讲究占据主动权为妙,祁羽挥剑的动作突然停滞,整个人像是被冻结,就在这刹那间,剑柄处迸发出炽烈的血芒,锋利的长剑像是被灌入无穷的动能,摆脱了停滞的架势,向前方激射而出!
长剑的速度提升了数倍不止,祁羽几乎向其中灌注了大半的精神力,并牵引其射出的轨迹,天边被撕出一道暗红色的裂缝,杀意不息,剑意不止!
“你不是会跑吗,那就比比谁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