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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道祖真传 大都督威!(1 / 2)

第117章道祖真传大都督威!

涂江派宴客大厅,气氛骤紧。

谁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

大家吃着酒,唱着吴调,忽然来了一尊活阎王。

天下间的武学宗师,哪个不是名动四方

眼前这位,只稍稍展露,便知武学造诣非是三位掌门能窥透,可搜遍记忆,也没能在江湖上找到与之对号的。

李涛年脑壳胀痛,不知对方身份,自然不好递话。

但这会儿已顾不得再想。

至于拼斗内功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他把不说话的廉掌门朝旁一扒拉,挤出身位欠腰拱手。

“高人当面,李某哪敢献丑,这便认输了。”

他将姿态摆得更低,语气充满歉意:

“李某见识浅薄,有眼不识泰山,今日有所冲撞,还请朋友多多包涵。”

李涛年说起软话毫无迟疑,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

九州四海的练武之人多到数不清。

而眼前这位,乃是江湖上极其罕见的数十人之一。

这般高手见一次都不容易,更别说打什么交道。

大江联十几派合一的盟主,也距此甚远。

李涛年内心松了一口气,面前的神秘青年,随意放下手掌。

大厅中灯火,旋即直起腰来。

“你们清江派在清流城有分舵”

“没有。”

李涛年忙道:“但在丹阳、历阳、盐城各有舵口.”

他后边套近乎的话尚未出口,外边一阵嘈杂,数百道脚步声越来越近。

“掌门!”

涂江派的人听到动静,正迅速赶来。

廉子骏急忙将要进来的人喝停:“这里没你们的事,全都出去!”

几名涂江派长老看到了大厅前的异常,但与廉子骏对过眼神后,晓得事情不简单,连忙将人带走。

涂江派只是大江联中的一员。

廉子骏连琅琊大贼都不愿得罪,更不要说眼前这位要命的阎王爷了。

“朋友,还请上座。”

廉掌门把人哄走,上前请周奕。

见周奕并未拒绝,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摆手对旁边人催促:

“快,速速换张席面!”

“是,掌门!”

那位脖子上一圈血的光头大汉站得笔直,他此刻再也不觉得憋屈了。

微微朝主座上的青年一瞥。

心中想着自己与宗师人物恶斗一招,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这等战绩,田东派十二柄快刀中,唯有他做到。

什么第九把刀

他心觉自己的彪悍战绩,已能成为第一把刀。

今夜有大人物驾临,涂江派上下忙成一团,后厨加火添油,所有伙夫厨娘一齐行动。

门人来回跑动,不多时添酒回灯,重新开宴。

唯有金瑾还呆立在那里,心中一团乱麻。

我这是把什么人物带回来了

本以为完蛋了,可现在这位又心平气和坐了下来。

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一点他心知肚明,以廉掌门的面子,决计是请不来这般人物的。

“三位掌门,请坐吧。”

周奕背后是一面木雕屏风,上方绘着大江东去图,两侧配楹联。

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像是涂江派的掌门人。

廉子骏不敢托大,在江湖上打拼,最要紧的便是手上功夫。

他们三位掌门年纪虽大,但此时能坐着吃饭,已算光鲜。

廉子骏三人各都疑惑得很。

尤其是对方来意、身份,却也只能暂时压着,等时机成熟再问。

心情,更是如大海上的波涛一般起伏。

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强绝功力。

江湖上出现如此人物,竟闻所未闻

廉子骏想起之前听到的话,恭敬问道:“朋友说是要来做生意,不知有什么事是我们能效劳的”

周奕沉默片刻,没急着回应:“我想知道,三位今晚在聊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

田东派的桑师翰道:“我们在聊江淮军。”

“我与廉兄正准备各派出五百人,阻止杜伏威夺占清流。”

周奕欣赏他的坦诚:“我说的生意,正好与江淮军有关。”

江淮军的生意

三位掌门不由一愣。

但他们可不是笨蛋,旋即反应过来。

想到近来听到的传闻,三人带着惊异之色,慌忙朝主座上的青年打量。

顿时,桑师翰心中拔凉,恨不得把刚才说出去的话吞回肚中。

心态稍好一些的要数李涛年,清江派不在此处,没怎么掺和里面的事。

“敢问.”

他歇了几个呼吸,继续道:“敢问朋友与江淮水军大都督什么关系”

周奕自斟自饮:“便是周某。”

三位掌门暗喊一声糟糕,心中把匡县令骂了个狗血淋头!

廉子骏急忙站起:

“大都督,此乃误会!”

桑师翰把手边酒杯都碰倒了:“我等无心与大都督为敌,都是匡肴那狗贼使的鬼蜮伎俩!”

“那你们为何要为匡肴办事,难道大江联也怕了他”

廉子骏赶紧解释:

“匡肴这厮背地与琅琊大贼有关,那七名大贼实力不俗,武功颇有来历,又勾结庐江郡的张善安。

城中各家拿他没办法,加之此人精于钻营,懂得拿捏人心,大家只能顺水推舟。”

桑师翰在一旁补充:

“我们两家想在清流安稳,也不愿与他硬碰硬。匡肴早早得知杜将军要攻清流,于是私下联络各家,不只是我们两家出人,而是全城势力各派人手。

只待五日后,便有上万人手埋伏,等着杜将军来攻。”

与之差不多的消息已被卜天志的手下带入军中,只不过没这般详尽。

晓得两人没说假话,周奕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大都督,所谓不知者不怪,还请给我们一个机会。”

廉子骏没坐,继续说道:

“若我知晓江淮军中有您这样一号人物,就算闹翻,匡肴那狗贼的话,我也是一句都不听。”

坐下来的桑师翰也站起来道:“桑某也一样!”

周奕又一招手,廉子骏才坐下,桑师翰跟着二段坐。

“几位掌门算是有诚意,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不过现在要请你们做一个选择。”

廉子骏马上抢话:

“不用选,您只管吩咐吧。”

桑师翰也极为痛快:“桑某愿意开清流城门!”

一旁的李涛年看到两位朋友找到了大靠山,哪里肯怠慢。

“城中有好几大家族在丹阳做生意,都与我清江派有联络,李某可以让他们全权听从大都督安排。”

之前听金瑾说过,城中势力担心自家受到影响,并不欢迎杜伏威。

周奕心中清楚,此时却也不提。

对着三人和善一笑:

“来,我敬三位掌门一杯。”

三人再度站起:

“大都督,请!”

大家满饮,大厅中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消散一空.

酒宴过后,由金瑾带路,去往廉府最豪奢的客舍。

金瑾的心此刻还未平静。

身旁这位,虽然还和在六合城外遇见时一样,没散发什么恐怖气势。

但他却无法用之前的眼光看待了。

犹豫良久,终于在快到客舍时,鼓起勇气:“小人不知大都督身份,多有冒犯,还.”

周奕拍了拍他的肩头。

“你为廉掌门办事,没什么错。我还要感谢你带我入城寻到三位掌门,省了我好些时间。”

“明日继续去办事,别给守卒瞧出端倪。”

此时场景与金瑾想象中很不一样,毕竟从这位的表现来看,不像是个脾气好的。

但不妨碍他心情激动:“是!”

他大声相应,把灯盏点上便退了出去。

周奕望着天空,没瞧见月亮。

他方才对三位掌门交代一通,就没去管了。

也不担心他们耍样。

在南阳,他担心阴后,又要提防大尊善母。

可对于清流城的几家势力来说,他就相当于是阴后。

总算体会到一把江湖顶尖高手的随性与快乐。

这一晚,周奕静心练功。

翌日,周奕也没有出廉府。

三位掌门早早出门,办事去了。

有人代劳,他又可以安静练功。

从南阳到六合,再到清流,心境一直变化,这也是对精神的一种锤炼。

要完成性命双修,打通眉心祖窍,便需要强大的精神。

此次南下,非但没有耽误练功,反倒别有体会。

到了傍晚,冯四领着一名巨鲲帮帮众来见。

鲲帮带来一些与城中百姓夜不离家有关的消息,与城中藏匿的匪盗有关。

周奕听后,派人与他配合,安排了全新任务。

接连两天,清流城一如往常,没什么变化。

唯有到了夜里,偶尔会传来一些哭喊喝骂声。

三位掌门成了大忙人,日夜奔走。

最高兴的莫属廉子骏,家中来了一尊往日请都请不来的大佛。

涂江派为何与十几家门派成立大江联盟

还不是江湖难混,自身实力不够,抱团求个心安。

此时一个大靠山近在眼前,岂能不抓住机会。

如果只是一个杜伏威,江淮军一眼便能看到头。

而眼前这位的才情,却少有人能比。

三人私下里做过各种分析猜测,绝不相信会是杜伏威撞大运招揽了一位武学宗师。

想驱使这样的人做先锋小将,简直是异想天开。

三人不信,却也不多问。

办事,抢着办事。

李涛年甚至提议,三人中他内功最高,应该由他开城门。

桑掌门却不同意,他的刀最快,开城最为利索.

至于城内匡县令,此时则是高枕无忧。

城中最大的几家势力,连续向他表露对杜伏威的敌意,并积极朝城门口派出人手。

但是

高兴了不到三天,匡肴便在睡梦中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他功力不俗,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

哪怕睡得再死,凭他的耳力,也能察觉到城中端倪。

匡肴住在离官署不远的匡家大宅中,位于清流中心,内河西畔,乃是城中最好的地段。

靠近商铺,还有一大片柳林,环境雅致。

匡家大宅最奢华的一间房内,床头镶着两颗夜明珠,屋中灯火不歇,高矮参差三盏灯火将屋中的梨木茶椅照亮,铜镜也微微闪光。

匡肴靠近灯火,亮出一张四十余岁的脸。

他的眉毛又疏又淡,下方一对三角眼,给人一种阴狠之感。

外间忽然传来惨叫声。

他本有些昏沉,这一声哀号,立马让他醒神。

顾不得穿衣,先把兵器架台上的长刀取下。

透过窗纸,像是看到外边有人影在晃。

“啊!”

又一道更清晰的惨叫声入了耳。

不会听错,

可奇怪的是,却没有打斗声,也没有兵器交击声。

杂乱的脚步从远处传来。

匡肴摆袖将屋中灯火熄灭,透过窗缝一瞧,这才迅速套上衣服,提刀出门。

“怎么回事”

一齐走来二三十人,举着火把,大多是他的属下。

其中一个握斧的汉子,正是官署主薄,他正一脸慌乱:

“县令,大事不好,南城门失守了!”

“怎么可能!”

那主薄陡变怒容:

“田东派、涂江派做了反贼,与杜伏威勾结,不仅打开城门,还把城头弓箭营的人杀了大半,反贼正从南朝此推进,县令速速定夺!”

匡肴眼珠子朝外一突:

“桑师翰、廉子骏,竟然骗我,我要灭你们满门!”

他怒而拔刀,滚出凶悍刀气。

这时,一名身着武服,却在大冬天敞开衣襟的大汉操着粗犷声音道:

“匡兄,此地不宜久留。”

“先回山去吧,清流的账,再慢慢清算。”

匡肴冲他点头:“厉兄,外边又是怎么回事”

“来了一个高手,轻功虽高,不过被我们的人手挡在外边。”

那大汉不是很在乎:

“不必理会,他一时进不来,我们直接走,以防杜伏威杀来,凭我两人,对战杜伏威太过凶险。”

说到此处,大汉去意更增。

匡肴立马道:“帮我把金银带上,免得便宜江淮反贼!”

就在这时

外边的惨叫声忽然放大,接二连三,像是一声接一声,响个不停!

众人全都侧目。

惨叫声已变成惊悚哭喊,像是一群羊被老虎追撵,全朝他们奔来。

厉姓大汉察觉有异,朝着屋顶一跃而起。

这时一道白影如鬼魅般闪他到前侧,厉姓汉子脚下踩瓦,一个翻身下到匡肴身旁。

瓦顶那人,正是方才在外边动手的轻功高手。

厉姓汉子心下一惊,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朋友,你是谁”

匡肴稀疏的眉毛皱在一起。

“清流对我来说还是太陌生,走到哪都需要别人带路。”

周奕扫过下方数十人,俯视着匡县令:“你便是匡肴匡县令吧听说你在清流很得人心。”

“朋友,我没见过你,咱们好像没什么仇怨。”匡肴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我从清流城门路过,你手下收了我一万金见面费,现在十倍还我,我这个债主,就饶你一命。”

“上,一齐杀了他!”

狗屁的一万金,匡肴只当他废话拖延时间。

此时官署内高手皆在,之前丢了胆魄的人再亮兵刃。

“翙翙翙”

众人提气跃起,传来一阵鸟飞之声。

屋瓦之上,十来人一齐围攻上来!

当初周奕在南阳销金楼时面对过这番场面,但此刻的从容,是当初无法相比的。

他一执剑,整个人气质大变。

风神无影一出,他的剑像是一阵捕捉不到的风,刹那间在众人眼前失去踪影。

功力不够,眼力不足,根本瞧不清他的剑。

白影在屋顶闪烁,风声越来越急。

他快得像是那团风,倏来倏往,眼缭乱,在火把的光芒下,活像一团鬼影。

厉姓汉子和匡肴已经看呆。

只有惨叫,没有杂音。

兵器没有机会碰撞!

那些带有破绽的招式,不可能碰到那柄风中之剑。

那剑太快,脑袋与脖子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已经分家了。

但鲜血止不住得流下。

连续两批冲上来二十多人,被白影闪过齐齐脖颈断裂,前面一个人死了很久,后面人才发现。

等他发现时,自己的意识也跟着僵硬。

接着便是身体栽倒,一颗颗头颅像是皮球一般,从屋顶不断滚下!

第三批人没刹住冲上来一半,其余一半吓得从上方摔落。

冲上来那一半,很快又抱着自己的脖子。

若只论对普通武人的杀伐速度,天下间没有几人能比得过他。

眼力不够的人,立马就要死。

周奕闪身从屋顶追下,有几个聪明之人。

他们发现这老妖怪只去砍头,纵然看不清剑光,却也晓得用兵刃护着脖子。

终于,匡肴听到了兵器交击之声。

然而!

长剑、短剑、阔刀,窄刀兵刃齐齐被斩断!

脖子还是没能护住。

周奕的长剑沾满鲜血,那些血像是有了生命,在剑上不断流动。

那是真气所化的流动之罡。

罡气越来越盛,展现出无坚不摧的锋芒!

瞧见罡法刹那,匡肴和厉姓汉子像是认了出来。

这是比那杀人风剑,更叫他们惊悚的东西。

“朋友,你的一万金我可以慢慢还你。”

匡肴扔掉刀鞘,双手握刀。

另外一名大汉几乎是同样的动作,也握着一刀。

“厉某可以帮匡兄一起还。”

白衣人执剑往前,二人往后,剩余的十几人也跟着两大高手齐齐后退。

一个人,正在压迫一群人!

“咚咚!”

两道人影原来保持站姿,此刻在白衣人身后栽倒,人头滚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