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儿跟乔航商量好了,以后护理费他就不用给了,直接把护理费当成生活费给她就好了,医药费也由她来交给医院。
跟杨婶子那边的联系也都由她来联络。
乔航本来就不耐烦理会家里这摊子的难事儿,一心只想在外面逍遥。
既然都是一样的出钱,李翠儿又乐意,两人领个证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乔航欣然同意。
结婚第二天,乔航就将亲妈张萍交给了大儿媳妇李翠儿。
“妈,您别着急,我这吃着呢,一会就轮到您。”
“哎呀,我这炒牛肉怎么这么香呢?妈要不要给您闻闻味儿,您吃不着闻闻也行。”
张萍被这个李翠儿气的双拳紧握,睁着眼睛四处找人影,她看什么都是红色的,那个丑八怪整天穿个黑,好像天天准备给她奔丧似的。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嗯嗯嗯……”
张萍使劲儿,她恨啊,当初就不该让这个丑八怪接近她的,现在自己这副样子,老大老实巴交,以后家都给她败光了,
“你给我滚!”
她铆足了劲儿,结果就感觉到下半身一阵热流出来,她知道自己这是又拉了,现在每天躺在床上,她只能吃流食,所以大便已经不成型,每天都是串稀。
一阵恶臭味传来,她忍不住闭了眼睛,咬牙喊,
“换,换了!”
李翠儿端着饭菜瞪了老东西一眼,“你故意的是吧,我在这人吃饭,你给我串稀!”
说完李翠儿抱着饭盒就出去了,既然还能拉,那一顿两顿肯定没问题。
她正好出去透透风。
等李翠儿一走,隔壁给亲妈伺候大姐,拉上了帘子,嘀咕,
“跟这人住一间可真够倒霉的,每次都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拉,我要是她儿媳妇,我也不理她。”
床上养病的老阿姨捏捏女儿的手,“你小点儿声,你没看她那人的面相,人这辈子都是注定好的,别做恶,但凡是做下昧良心的事儿,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大姐是老阿姨的亲闺女。
虽然家里有好几个孩子,但老阿姨从来不重男轻女,也尽量做到公平。
连这次摔了腿,她也是让老大排了个班出来,
谁出时间,谁出人,谁来陪夜。
老太太一律不管,偏偏家里孩子各个争气,还一团和气。
大姐是家里头的老大,时间上最得空,所以她白天来守着,晚上是幺儿子过来守夜,幺儿子身体强壮一些,也心疼哥哥姐姐,能自己扛下的绝不往外推!
老太太示意闺女坐下休息会,“这家里兄弟不合的,大多是父母偏心,可人都是自私的,哪里会承认自己偏心?”
“妈,我觉得你就不偏!”
老太太笑呵呵的,不置可否。
哪有不偏心的,只是尽量不让孩子看出来罢了,一只手还有长短不一了。
不过看隔壁那个样子,应该就是自己没做好。
孩子都不愿意来。
丈夫也不见陪在身边。
现在还是半自理,等到完全不能自理的时候那才惨了!
张萍听着这隔壁的话,心就好像被刀割一样,她做错了吗?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在忏悔,如果再来一次,园园跟芳芳一起落水的时候,她会耐心多听两句。
当芳芳报名要去西北的时候,她可能会敲开她的房门,问问到底为什么。
而大学名额,是谁的就该是谁去读。
但生命好像没办法从头来过,她是不是再也看不到芳芳了?
……
某监狱,
乔振华看着窗口大小的天,想着今天乔航来探监受过的话。
张萍时日无多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两人风风雨雨这么多年。
现在他出不去,张萍也没办法再行动自如。
悔恨的泪水不禁流了满面,娶妻不贤是家庭开始走下坡路开始,可自己又何尝没有错?
想到这里,他敲响监狱的铁门,扒着窗口喊,
“我要见监狱长,我要申请探亲假,我要离监。”
作为丈夫,他想见张萍最后一面,还有芳芳,也许一切的根源都是从认错女儿开始的,他也想见见芳芳,张萍走的时候,他应该能见到芳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