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是我的上级,我是他的助理。”时骨接过她的话:“至于其他的,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复合了。”
“哦——应该不算复合。”时骨吸了一口烟,脸偏向旁侧,吐出烟雾,“我们那个不是分手,毕竟是被逼着分开的,我用和好来形容,可能比较恰当一点。”
刘桐桐看他的眼神有点复杂,时骨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摊开手,“也没和好多久,他来到洛杉矶应该也没多久,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他成为了我的新上级,空降到我们医院,还做了主任。”
“我这三年一直待在洛杉矶,在南加大读书,再到毕业以后来到医院工作,期间我一直想和你们联系,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我没法这么做。”
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升腾流转,时骨那张漂亮的脸隐在一层朦胧的烟气里,他抽着烟,尽力压下心中的苦涩,故作轻松地问:“金呈新和雅文……他们两个还好吧?”
曾经在巴黎,他们四个玩的最好,时骨当时被迫离开法国,在这三年里,他曾不止一次地忏悔,觉得如果自己第一对不起的人是闻寒洲,那第二对不起的,绝对就是他的好朋友金呈新。
两个人在没出国留学前就认识,后来一起来到法国,在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又是室友,金呈新知晓他百分之九十的事情,也知道他的家庭状况,他这么不完美,这么颓废,动不动就摆烂的一个人,金呈新还是对他不离不弃,把他当真朋友对待,甚至还帮他应付过很多次时殊婷,也不嫌弃他烦。
当时他就那样不声不响地离开,甚至都没来得及解释原因,不知道他的朋友们会怎样想,估计金呈新肯定会急疯了,保不准还会去问时殊婷,问她自己的下落。
不过闻灼庭为了不让他和闻寒洲联系,像藏文物一样把时骨藏的死严,就是闻寒洲都没能找到他,更别提他那个压根不关心他死活的亲妈了。
“金呈新现在在英国曼大读硕,雅文也在美国,不过不在洛杉矶,在纽约。”
服务员进来包房上菜,时骨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递给刘桐桐餐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很好啊,他们两个以前就一直想去英美读书,也算是实现梦想了,我为他们两个高兴。”
可惜的是,他缺席了金呈新和张雅文大学毕业,申请硕士,拿到offer的过程,不然他一定会送给他们两个一人一份礼物,算是自己对他们由衷的祝福。
菜陆陆续续地上了几道,但是刘桐桐没有动筷子,她在桌下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看时骨,声音很轻:“时哥,我把在洛杉矶遇到你的事告诉雅文了,雅文说,她买了纽约到洛杉矶的机票,就这周末,要飞过来,亲眼见到你。”
时骨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没问题,她来的话,我亲自去机场接她。”
“当年,金呈新和我都知道了你和闻教授的关系,但是只有雅文还被蒙在鼓里。”
刘桐桐似乎是在回忆,她推了推眼镜,“后来你走了以后,我们都找不到你,也联系不上你身边的人,金呈新就把你和闻教授的事告诉她了,你也知道,雅文很聪明的,她就气势汹汹地找到闻教授,去质问他,质问你到底去了哪里。”
“她还以为,是闻教授把你藏起来了,不过那时候闻教授的状态也……也不是很好。”
听到她的话,时骨的动作再次顿住,他听到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我们大二第二学期开学以后,他就辞职了,我们没再上过他的课,但有一次在巴黎遇到闻教授,他瘦的很厉害,也很夸张,脸色极其憔悴,就好像丢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