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闻寒洲工作的时候是很有魅力的,三年前他在巴黎,以患者的身份面对闻寒洲时其实就意识到这点了,但那时候他急于追他,除了闻寒洲这个人和他那张帅脸以外,时骨压根就没在意那么多。
如今三年过去,闻寒洲已经三十四岁,当时骨再次与他坐在同一个空间里,以他助理的身份看待他时,时骨突然发现,闻寒洲的魅力似乎比三年前要更大了。
能做闻寒洲的患者,可能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毕竟这样一位英俊的,有风度的,专业能力过硬,边界感又极强的心理医生,大概没有患者会不喜欢。
“我脸上有东西?”闻寒洲看时骨还是没有移开眼睛的意思,于是开口问。
时骨终于回过神来,他慢吞吞地啊了一声,习惯性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闻教授,您这张脸实在是太……”
话没说完,时骨从前就有的,在闻寒洲面前习惯性犯浑的毛病又被激发了出来,可说到一半,他又觉得自己这样极其不妥,于是紧急刹车,在脑海里想了八百个回转的语句,却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
于是他干脆放弃挣扎,把自己原本想说的话说完,非常诚实:“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所以就看走神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时骨在说闻寒洲那张脸,但闻寒洲在意的是他发丝前的耳朵,因为今天上午有工作的缘故,所以他把头发全部梳在脑后,两只耳朵没有了银色发丝的遮挡,完全露了出来。
九个耳洞,右边五个,左边四个,每一个耳洞上都挂着耳饰,银绿色交错排列,在办公室白色的灯光下闪着亮,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闻寒洲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三年前的某一天,在他下班回家时,他看到时骨打了唇钉,本想发火,可时骨声音温软地给他解释自己为什么要穿孔,他记得那时候,时骨对他说,他会在自己感到生活痛苦的时候去穿孔,让尖锐的刺针贯穿自己的皮肤,留下对那段痛苦生活的烙印与永远难忘的回忆。
虽然现在那颗唇钉已经被时骨摘掉了,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可他的话还是深深地印在了闻寒洲的心里,让他记忆深刻。
所以,这三年里,要打这么多的耳洞,也和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有关吗。
时骨不知道闻寒洲在想什么,他只是看着闻寒洲面无表情的脸,脸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很想凑过去亲亲他,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可是在办公室,他们之间还有着太多的东西没有说清,于是他终究没有这么做,遗憾地挪回自己的视线,继续整理最后一位患者的病例。
可他突然听到闻寒洲叫他的名字,于是他偏过头去,有点疑惑,“嗯?怎么了?”
闻寒洲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伸出手,摸了一下时骨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