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夫人宋氏看了老夫人一眼,温声道:
“老夫人,妾身瞧着他们身上的伤势挺严重的,眼下他们住的杏院,因为前几日连续下雨,实在是阴暗潮湿,不适合养病。”
“加上如今卓哥儿还住在芙蓉院,身边也没个人照料,这轩儿和湄娘毕竟是卓哥儿的亲生父母。”
“不如就让他们暂时搬到芙蓉院去住,一来方便养病,二来也方便看顾卓哥儿,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老夫人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道:
“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将他们抬回芙蓉院去。”
此刻,老夫人拐着拐杖走进屋子内,面色微微一沉,怒喝一声道:
“侯爷,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了一个伤风败俗,吃里扒外的女人,我看你是彻底昏了头了,非得将自己的亲儿子打死不可吗?”
“好歹这轩儿可是那个贱人生的种,你当真舍得,人家孩子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般大动肝火,不过就是指摘揭发自己的亲娘干的丑事而已,何错之有?”
傅璟怀面色黑沉地看了看母亲,微微皱眉道:
“母亲,云绾并不是您想的那般,儿子已经彻查了此事,就是湄娘,联合夏姨娘和香姨娘处心积虑设下的圈套。”
“云绾跟了儿子这么多年,一门心思全部扑在儿子身上,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儿子的事来。”
老夫人气得面色铁青地狠狠地拿着拐杖戳了戳地面,怒喝一声道: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要给那个贱人辩驳,若是她当真无愧于心,为何那晚她不为自己辩驳,反而认下了此事。”
“事后连夜便策马离开京城,老身看她就是做贼心虚,不敢面对你,担心你找她秋后算账,不会轻饶了她,这才趁夜逃之夭夭。”
“那个荡妇指不定很早的时候就跟沈大人苟合在一起了,之前我怎么跟你说来着,我说云绾好歹是深宅妇人,总是在外头抛头露面跟外男接触,实在有失体统。”
“你当时怎么说的,你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云绾跟那些书院的夫子先生接触,也是为轩儿的学业,想向他们请教指点一二,谁能想到这指点都指点到了床榻上了。”
“若是当时不是老身一时心软,早就将那个贱人给处死了,这件丑事,从今往后谁都不许提及,你也不许再这般胡闹下去了,为了一个女人闹得家宅不宁,鸡飞狗跳成何体统?”
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将儿子给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挥了挥手,便让她们都散了。
半晌后,夏姨娘和香梅从前院走出来,依旧浑身发抖,胆战心惊,宛如劫后余生。
谁不知道侯爷一旦动了怒火,那便是天崩地裂啊。
此刻,香梅摸了摸狂跳的心脏,颤声道:
“真是吓死我了,亏得夫人机灵,将老夫人给请过来了,指不定还如何收场呢,侯爷眼下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这段时日,咱们啊,尽量避着他一点。”
她微微缓了缓神色,又皱眉道:
“之前我便好心好意地提点了湄娘几句,说桑儿那贱婢知道的太多了,找个机会将她处置了,免得日后东窗事发。”
“可湄娘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说是不落忍,毕竟桑儿跟随了她一年多,还口口声声跟我们保证,桑儿对她忠心耿耿,必定不会背主,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