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子,铁蛋儿把车速提到了极致,乡间小路上居然开到了一百二十迈!
所幸的是路上没有人,这才有惊无险的到达了镇上的医院。
当车子停下的那一刻,我立即拉开了车门,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奎爷从车里面拉了出来。
我、铁蛋儿、韩文,三人合力,把奎爷给弄到了里面。
铁蛋儿脸色煞白,大喊道:医生,快,快来医生救人啊。
镇上的医院虽然小,但是医护人员很负责,他这么一喊,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都跑了出来。
同时也推过来了推车,一边往急救室推,一边对着我们问道:病人是什么情况?
不.....不知道,就是去他家的时候发现他昏迷了。
那有什么基础病没有?
不.....不知道!
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那名医生对着其他的医护人员喊道:抓紧时间进手术室。
不到半分钟,奎爷被推进了抢救室,而我们几个却留在了外面。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铁蛋儿的胳膊都有些颤抖。
看到这一幕,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奎爷没事儿的。
看了我一眼,铁蛋儿微微点了点头:富贵,如果奎爷要是没了,那.....那我们村的主心骨就没了。
听到铁蛋儿的话,我沉默了,他说的并不假,奎爷、海爷、山爷,他们几个在我们村里面的地位是很高很高的,高到我们无法想象。
这些年,邻里之间的矛盾、婆媳矛盾、夫妻矛盾、争地边、与外村的矛盾、几乎都是他们几个化解的。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们几个要是没了,那我们村子里面就乱了套了,可以说,几乎每家每户都受过他们的恩惠。
尤其是奎爷,他年纪最大,最明事理,有大局观,不偏不向,即使是他最亲的那一脉,只要犯了错误他该怎么处理还是怎么处理。
沉默了半晌后,我对着他说道:我去楼梯间抽根烟。
来到楼梯间,我坐在台阶上点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抽着。
一根烟还没有抽完,后面的走廊里热闹了起来,吵吵嚷嚷的,让我有些心烦。
将烟头按灭,我走了出来。
在走廊中,站满了人,大约有二三十个,全部都是我们村的人,他们将铁蛋儿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句的询问着情况。
好了,都住嘴!
突然间,人群后方传来了一声怒喝,这个声音是海爷的。
听到他的声音,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他冷声说道:想在这待着,就给我好好待着,不想在这待着的,都给我滚回去,这是医院,是你们吵吵嚷嚷的地方吗?
一边说,他一边用手中的拐杖捣着地面。
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铁蛋儿:铁蛋儿,你过来!
阴沉着一张脸,铁蛋儿走到了海爷的身前:海爷,你怎么也来了?
唉!
叹了一口气,海爷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给我说说,你奎爷是怎么回事?昨晚我们几个老家伙还在一起喝茶呢,怎么突然间就不行了呢?
摇了摇头,铁蛋儿回道:我也不知道,今天他们要断东山的路,我去找奎爷调解,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是韩文从
嘴角微微一抽,海爷深吸一口气,他刚想张嘴说话,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跑出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医生。
谁是病人家属?
我!
我!
我!
......
一瞬间,我们村的人有一半举起了手。
我急忙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医生说道:我们都是,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唉!
医生叹了一口气:病人是脑出血,咱们镇上的医院治不了,但是去县城又太颠簸了,恐怕还没到县城就......
瞬间,整个人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默了。
看到我们没有说话,医生又开口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联系市里面的医院,哪里有直升机,但是.....但是这个费用有点贵,并且病人也可能抢救不回来,最怕的就是人财两空!
直升机?听到这话,我没有一丝犹豫,立即拉住了他的胳膊:钱无所谓,多少钱我来出,你有市医院的联系电话吗?
医生摇了摇头:我去进修的时候见过,但是没有联系方式。
听到这话,我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韩文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哥,你联系一下席敬,他一定有办法。
听到这话,我眼前一亮,急忙拍了拍脑袋:对,对,我这就联系席敬。
而我们村里面的人则是把目光都投向了我。
尤其是海爷,目光当中满是期待。
拿出手机,我立即拨打了席敬的电话,大约十几秒钟以后,电话接通。
没有寒暄,我立即说道:你有没有市医院直升机的电话?我这里有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病人,要转到市医院。
电话那头的席敬沉默了两秒:有,我现在给你联系,病人什么症状?
脑出血!
行,我现在联系!
说完,席敬挂断了电话。
海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我的身边,满脸焦急的问道:富贵,怎么样了?
看着海爷,我强挤出一丝笑容:正在联系,我觉得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