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澄蹙眉,“林书办,你急什么?郭安扛着你去抛尸了,那杀害平平的人,不是郭宣,就是郭媛可,或是他们二人团伙作案。人命案子,不论杀几个人,都要判处死刑的。”
言及此,她话锋突然一转,“你说是吧,郭媛可?”
郭媛可大骇,脱口而道:“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是我爹让郭安杀掉林书办的,也是我爹杀了平平的!”
此言一出,安静观审的百姓们,忍无可忍,抨击唾骂之言,瞬间淹没了会场!
“郭宣居然真的弑女!”
“这人是疯了不成?仅有的两个女儿,竟舍得全杀了?”
“虎毒不食子啊,这……这简直畜生不如啊!”
“很难想像,此等心狠手辣的杀人犯,竟然是前任大理寺卿!”
“有这等败类当政,真不知大理寺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
“……”
老百姓的话,句句都是耳光,响亮的扇在了皇帝的脸上!
皇帝瞥了一眼强作镇定的太后,目中染上了怒色,但大事未定,他终究沉住了气,没有开口。
穆青澄作手势,叫停了激愤的百姓。
她厉声道:“郭安,你还要包庇你的主子吗?杀害林阜的主谋,究竟是谁?”
郭安彻底灰败了脸色,伏地痛哭道:“是我家老爷郭宣指使草民杀害林阜,草民罪该万死,只求莫要连累草民的家人哪!”
郭宣阴毒的双目,紧锁着郭安和郭媛可,“叛主、叛父的东西,你们以为供出我,便能证明是我杀的人吗?没有物证,我死也不认!”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抵赖不掉的!”郭媛可脸色煞白,明明害怕至极,但为了洗清自己,仍是梗着脖子同郭宣对质。
本该是牢不可破的一家人,在生死面前,在穆青澄的种种手段下,终是分崩离析,露出了真实且可憎的嘴脸!
“郭宣,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穆青澄冷笑一声,随即道:“梁大人,把平平遇害前后,关于郭宣行踪轨迹的口供记录拿给我!”
梁若鸣找出相应的卷宗,呈给穆青澄。
穆青澄一目十行,高速运转的大脑,边看边分析,边抓取漏洞,待她阅完,静心沉思了片刻,便从容开口:“郭宣,你是不是想不通,为何你明明是受害者的亲属,却在案发次日,秦尚书便将你软禁在刑部,切断了你与外界的一切联络?”
郭宣确实很困惑,但他没有回答,言多必失,他要时刻提防穆青澄的语言陷阱。
穆青澄嗤笑:“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凶手是你!”
“荒谬!”郭宣脱口否认,“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你在玉酿阁认尸时唱得那出戏,你自己还记得吗?”
“什么戏?我女儿死了,我伤心难道不对吗?”
“伤心没错,但我亲眼所见,你左手虎口处,有几道带血的划痕,而我在死者右手指甲缝里发现了皮屑!”
穆青澄说着,利爪一伸,钳住了郭宣的左臂,“我们不妨现场验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