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佳的脑袋有片刻的短路。
很快她又接连摇头。
“不,不可能是他,他态度一直都很温和的,怎么会……”
苏尘之前仔细观察温云佳时,就看了几个画面。
其中一个,就是一位半张脸被烧毁的青年拿着鲜花跟温云佳表白,被温云佳委婉拒绝后,他没生气,而是请温云佳接过鲜花,说鲜花虽然被折下来,但现在还开得很灿烂,它不该现在就被扔进垃圾堆里。
彼时温云佳似乎也被他的温柔感染,接过了花束,俩人还约定继续当朋友。
苏尘看到时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矛盾冲突都没有的画面,能是温云佳人生至关重要的片段。
直至看到后来两个画面。
“你的第一任对象不是失足掉下山谷的那位,是你的同学吧,他是在游泳馆溺死的对吧?”
温云佳怔怔点头。
“你听到消息跟老师同学一起赶去游泳馆的时候,应该遇见过他,那时候他头发是湿的。”
温云佳抬起手:“等等,时间太久了,我,我记不清了。”
“不,你记得,因为他半边脸被烧伤,所以他头发留得比其他同学更长。”
温云佳点点头:“对,对的,每次我见到张贺的时候,他半边脸都会被头发遮住,几乎都严严实实的,那天下午……”
她眯眼开始回忆。
“头发打湿的话,对,对,我看到他的另一只眼睛。”
温云佳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她难以置信看着苏尘:“苏大师,你的意思是,林国辉在游泳馆因为腿抽筋溺亡,其实是他……”
“不,真是张贺做的,林国辉怎么不跟我说?他也在这里的,我给他浇水松土都能跟他聊天的,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苏尘笑:“有没有可能,他被拉扯到腿脚的时候,也误以为是被鬼扯的,毕竟他自已死后都能以魂灵的形式被困在花里。”
温云佳拧眉思索。
“那,那薛磊失足落下山谷呢?”
苏尘摇头。
“抱歉,我的天眼只在你身上看到三个画面。”
“剩下一个不是叫张磊的,而是叫宁书。”
温云佳身子一颤。
“宁书……”
她苦笑了下,神情哀婉。
“不愧是您苏大师,我爸妈都不知道宁书。”
叹了口气,温云佳道:“那时候他们已经在说我克夫了,周围媒婆都不敢给我介绍对象,倒是有那种瘸腿酒鬼赌鬼,成天堵我,那一段时间,我都开始怀疑我自已是不是罪魁祸首,直到我遇到了宁书。”
“他是画画老师,除了上课之外,经常在野外写生。”
“他跟我说,克夫就是迷信,他反正不信。”
“他还教我画画,画的虾和枇杷,还鼓励我多出去走一走。有空还可以跟他一起野炊。”
说到这里,温云佳抿唇:“我们原本约好了一起去野炊顺便写生的,那次我爸突然晕倒,没去成。”
“等我天黑赶到他家时,就听说他误食毒草快死了。”
“我去找医生问过,应该是吃了断肠草。”
说到这里,温云佳顿了顿,再度眯起眼。
“如果又是张贺害的话,那么我爸那时候昏迷……是不是也是他下的手?不然不会那么巧?”
“我从小就喜欢花花草草,也读过很多相关的书籍,我是知道断肠草的,如果那时候我赴约的话,宁书是肯定不会出事的,所以……”
她看向苏尘,期待他的回答。
苏尘摇头。
“画面里没有你爸爸,具体你可以去问当事人。”
温云佳点点头:“对,我现在就回家问我爸,如果,如果他晕倒真跟张贺有关,那……”
她吞咽了口水。
一时间有些迟疑:“苏大师,我报警的话,张贺能得到法律的制裁吗?毕竟时间有点久了。”